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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中作樂有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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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中作樂有情人

江夫人倒是沒有江春寅考慮的多,她認為秦宴徴能不能好,都不耽誤江素書和他在一起,只要她的小兒子願意就行,所以江素書提出要置宅子時,她一口答應。

“寺裏不便,那娘和惜嫘去上完香,就先回了,若有事你隨時差人回去傳話。”

江夫人把挑子裏的幾包點心拿給他,

“這個是素餡糕點,你拿去給那個小師父,看著怪小的,辛苦他了。”

“好。”江素書接過來,

“你們早些回去,惜嫘身子不方便,讓她在家待著別再來了,我會好好照顧宴徵的,你們放心。”

江夫人拉住江素書,

“你也要註意身體,可別熬壞了。”

“知道了,娘。”江素書反握住江夫人的手,安慰的捏了捏,

“我會註意身體的,您別擔心。”

目送兩人離開,江素書便進屋去給秦宴徴上藥,經過一夜,秦宴徴的傷都發出來了,大夫開的外敷藥膏已經調好送到了,得趕緊給他敷上才行。

他這會兒頭部左側發腫,呼吸沈重,人還有意識,感覺到有人在碰他,他又抗拒的哼了起來,但聲音比之前要低微,聽上去像在撒嬌。

江素書揭開他下半身的被子,哄他道,

“宴徵你不能亂動噢,要上藥了,亂動屁股會漏出來的。”

秦宴徴不知聽沒聽懂,反正他用力拖動著大腿,怕是想擡起來踢江素書,但是骨折加上太疼了,又被江素書摁著,沒能成功。

夾棍被拆開,江素書慢慢抽掉他的半截褲腿,叫來如明,

“幫我把這個罐子裏的膏藥敷到腫脹的部位上去,手輕一點。”

被趕上架的如明戰戰兢兢拿住藥罐,看著秦宴徴腿上可怕的傷處,不敢動手。

江素書催到,“快點,別怕!”

粘稠的黑色膏體被如明挖出來,小心翼翼的抹上去,偶爾他手抖一下摁著了,秦宴徴就痛哼一下。

“小心點,別戳著他。”江素書很心疼。

好半天終於抹勻了,江素書又讓如明接手摁著秦宴徴,他快速剪開那半截棉褲腿,給秦宴徴抹藥的部位輕輕裹上,重新拿夾棍固定好。

如明哭著道,

“江大人,我還是叫個師兄過來給你幫忙吧,這太嚇人了。”

“一回生,二回熟,多來幾次就不怕了。”

見慣大世面的江素書隨口來了一句,又解開秦宴徴另一條腿的夾棍,他在考慮是不是抽空給秦宴徴弄個像樣點的夾板來。

這一次如明果然手穩了一些,速度也快了一點,抹完他主動擦幹凈手,幫忙剪開另外半截褲腿,又和江素書交換,江素書很快給秦宴徴固定好。

手臂上的要簡單多了,江素書直接讓如明抓著秦宴徴的大臂,不讓秦宴徴亂動,他自己拆解、抹藥、固定一氣呵成。

待手腳的傷藥都敷好,江素書解開秦宴徴胸口的褻衣系帶,秦宴徴又開始抗拒,還很兇的噷了一下。

“抹藥呢,你兇什麽?”

他掀開一半衣裳,擡頭看如明還站在旁邊,占有欲作祟的他指使道,

“如明你去洗個手,看看宴徵的止血藥煎好了沒,好了就倒一碗過來。”

“噢!”

如明宛如機械,指哪兒打哪兒。

江素書連忙掀開秦宴徴另一半衣裳,看著他裸/露的胸膛,江素書一邊又在心裏默念——

——他是傷患!他是傷患!

一邊快速剪出差不多大小的布料,抹上藥直接貼在那一大片青紫腫塊上。

趁著秦宴徴現在沒什麽大的反應,江素書扒著他的肩膀和腰往左側傾了一下,

“乖噢,別亂動,我檢查一下後背有沒有傷。”

江素書掀開他的褻衣後擺,還好後面沒什麽嚴重的磕碰,只有幾處小面積淤紫,江素書覺得這些不要緊,又慢慢將秦宴徴放平。

“累死我了!”江素書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,抹在秦宴徴臉上,

“你感覺到了沒,我出汗了。”

秦宴徴哼哼了兩下,江素書笑了,順手在他胸前光/裸處偷偷摸了一把,然後幫他系上褻衣帶子,

“你哼什麽哼?是想跟我說辛苦了嗎?算你有良心!既然知道我辛苦就要快點醒過來。”

江素書一邊照顧一邊拿他逗趣,整個早晨都在給他敷藥餵藥和換尿布中度過,空若來看過幾次,見他樂在其中,便沒有多管什麽。

快晌午時,皇甫琯伮突然來了,還帶了好些東西。

“拜見太子殿下!”

江素書和如明給他行禮。

“嗯!起來吧。”

滿屋子的藥味熏的皇甫琯伮皺起了眉,他打量了一眼江素書和床上的秦宴徴,問,

“孤昨日得著消息,說國師墜樓了,他怎麽樣了?”

江素書隱瞞道,

“老師一直昏迷著,現在還看不出來如何,太醫開了藥,已經在餵給他吃了。”

昨日就得著消息的人,今個兒晌午才來探望,還一副屈尊下架的樣子,江素書本來就對皇甫琯伮沒有好映像,現在更不想鳥他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皇甫琯伮揮揮手,讓身後的茍五將東西拿上前,

“這是孤親自選的極品參茸靈芝,給國師補身子,希望他早日康覆。”

江素書裝腔道,

“厭葕替老師多謝殿下了。”

“嗯!孤還有要務,就不多留了,你好好照顧國師吧!”

皇甫琯伮捂著鼻子出門,都沒在意江素書有沒有恭送他。

出了月門後,皇甫琯伮嗤笑了一下,

“什麽老師?現在誰還不知道他倆那點破事兒!”

“殿下,這……國師成了這個樣子,您就一點不怕嗎?”茍五憂心的回頭看了一眼。

他這剛剛準備做兩手打算,結果就出了岔子,這萬一兩頭都不得好,可怎麽辦啊?

“哼!孤怕什麽?怕沒人在孤旁邊指手畫腳了嗎?父皇已經警告過杜定杉那幫人了,以後誰還敢觸這個黴頭?”

皇甫琯伮篤定道,

“你看著吧,秦宴徴這一躺下,父皇必定要讓孤進禦書房了。”

“呵呵,那是肯定的。”茍五尷尬的笑著隨他離開。

他們走後沒多久,秦宴徴又燒的厲害了,所幸之前餵過藥,又有江素書不斷給他擦身降溫,漸漸平緩了下來。

可是秦宴徵身上的腫脹越發明顯,反應也越來越少。

江素書未雨綢繆的對如明道,

“他接下來幾天可能都不太好,你去將兩種藥都煎出來吧,分裝在缽裏,需要的時候及時熱一下就行,你自己抽空多休息。”

照顧病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如明今天每時每刻都在打瞌睡,但他也知道輕重,江素書吩咐的事,他都辦妥了。

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,江素書往常在工部下職的時候,廉謄傑終於來了。

“厭葕!”

廉謄傑一見著他就開始抱怨,

“這護國寺的大門可真難進,空若住持居然親自在山門口攔著,我說了幾遍是你叫我來送東西的,他才放行。”

“進來了就好,最近宴徵要養傷,陛下發了話,不讓人隨意打擾。”江素書問,

“我的東西呢?”

“這兒呢!”廉謄傑從後腰上摘下那個改造過的水囊,他好奇道,

“你把這木嘴兒換成魚白幹嘛?我們可是在永汜河裏費勁撈了好久才撈到那麽一條合適的魚。”

“有用唄,腌過了吧,別留下臟東西啊。”

江素書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他,他別在後腰上招搖過市的水囊,是做給秦宴徴的尿壺。

“腌過了,要不……你在洗一洗?”

工部那些司匠的手,真算不上多幹凈。

廉謄傑邊進屋邊問,

“國師他怎麽樣了啊?”

“這幾天是危險期,等腫脹消下去慢慢就能恢覆了。”江素書真拿著水囊去洗了。

廉謄傑走近,對著秦宴徴的腦袋左看右看,

“那他的傷能好嗎?我聽說他不僅全身骨折,腦袋還砸爛了,是不是啊?”

“你聽誰說的?以訛傳訛的亂講,他這不是什麽大傷,會慢慢恢覆的。”

江素書好笑,雖然他心裏也沒譜,但至少現在有他在旁邊守著,不至於醒不過來。

“哦。”

手腳斷了,頭也破了,還不是什麽大傷?他這怕是心疼的魔怔了吧!廉謄傑直起身,躊躇了一下,

“那個……厭葕,你知道嗎?工部底下傳的可難聽了,說你什麽的都有,剛才下職時我還見著儲大人在罵幾個嚼你舌根的司匠,你……”

“無所謂,又不是第一次被說,習慣了就好。”

江素書坐下來,拿著帕子把魚白上的水擦幹,左右抽了抽上面的系帶,

“這是誰縫的,手還挺巧。”

“唉……”廉謄傑嚕嚕嘴,甕聲甕氣,

“就你家那位唄。”

“!”

江素書驚訝的看著他,

“這個是惜嫘拿去給你的嗎?”

“嗯!她陪著你娘一起去的,耽誤了大半天呢,得虧有她們在,這鋸木嘴、刻槽箍鐵對司匠來說簡單,針線活他們可不會。”廉謄傑道。

看來他娘大概是猜到這個東西是做什麽的了,不知道她有沒有難過,江素書有些後悔,早知道就叫如明去辦了。

“今日謝謝你,天色不早了,你快回去吧,這裏一股藥味兒,連口茶都沒有,也沒法招待,等宴徵好了,我請你上家裏去做客。”江素書覺得很抱歉。

廉謄傑拍拍他的肩膀,

“你別跟我客氣,那我走啦。”

“嗯,慢走。”

……

江素書坐到榻上,他嘆著氣,對著陷入昏迷中的秦宴徴道,

“宴徵,大家都很擔心你,你快點好起來吧。”

失落歸失落,東西做好了,算是給江素書解決了很多不必要的累活。

他看了看如明,見他還在藥爐邊打瞌睡,便放心的掀開被子,拿掉那些累贅的碎布,直面讓他臉紅心跳的小宴徵。

過去接收病人時,他們給病人插導尿管,男男女女的什麽沒見過,這會兒他倒不太好意思下手了。

江素書感覺自己有點像變態,拼命講話分散自己的註意力,

“這個可不難過啊,不會打濕床,還比導尿管舒服,想尿你就尿了,我隔一段時間還能揩個油……多好!”

他試了試帶子的松緊度,給秦宴徴系好後重新蓋上被子,剛起身準備去洗手,就看見如明端著藥碗站在不遠處,眼神尷尬的不知該看哪裏好。

江素書臉頰頓時變得通紅,他故作鎮定道,

“看什麽?照顧傷重的病人不就是這樣的嗎?處理大小號沒見過?”

如明摸著腦袋,大小號是什麽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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